自那日集市一别自称陈望的青年如同人间蒸发再未出现在张玄德的视野里。
然而那种无形的窥视感却像附骨之蛆始终缠绕着张玄德。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每日依旧在河滩那个最偏僻的角落摆摊像一只受惊的鼹鼠警惕地感知着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
怀里的锦囊和碎银仿佛一块灼热的炭既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更时刻提醒着他处境的危险。
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名为“涿野”的郡县这个“大炎”王朝的边疆之地。
城墙高大但多处已有破损修补的痕迹粗陋而仓促。
守门的兵卒看似严厉眼神中却透着疲惫与麻木对进出人流的盘查时紧时松只要缴纳足够的“好处”或是看上去不像携带大批货物的流民往往便能蒙混过关。
城内外流民乞丐的数量明显增多了面黄肌瘦眼神空洞蜷缩在街角巷尾无声地诉说着这个时代的苦难。
集市上关于北边“赤眉军”势大、各地豪强筑堡自守、官道不靖的流言也越发频繁恐慌的情绪在底层民众间悄然蔓延。
张玄德开始听见“赤眉军”一词并不在意可这次集市之上在次听说“赤眉军”势力达到这样的高度嘴里念叨着:“我记得赤眉军是中国新朝王莽时期一支重要农民起义军因为农民士兵将眉毛涂成红色作为标识而得名的怎么会大规模的又出现东汉末年呢?” 张玄德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混乱的历史画卷正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在张玄德面前缓缓展开。
他不再是历史书的阅读者而是亲历者。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渺小和无力。
约又过了十来天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集市格外冷清。
张玄德蜷缩在临时搭起的破草棚下望着棚檐滴落的连绵雨线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他以为今日又将一无所获准备提前收摊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停在了他的摊前。
这个人并不是陈望。
来的人是个精瘦的汉子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短褐头上戴着宽檐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他腰间鼓鼓囊囊似乎藏着家伙。
张玄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草堆里的一根削尖的硬木棍——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那汉子没看草鞋目光透过雨帘锐利地扫过张玄德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江湖人的草莽气:“喂编鞋的。
跟你打听个事儿。
” 张玄德喉咙发紧勉强应道:“……客官要问什么?” “前几天是不是有个穿蓝布衫、腰里别根短棍的年轻后生来找过你?”汉子单刀直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玄德浑身一僵!果然是冲着陈望来的!他强作镇定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是、是有位郎君来问过鞋价但、但没买就走了。
小民不认得他……” “问鞋价?”汉子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他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没、没有!”张玄德矢口否认心跳如擂鼓“就是问了问价钱嫌贵就走了……小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汉子沉默了一下斗笠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在张玄德身上刮过。
雨声淅沥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张玄德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那是一种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戾气。
过了半晌汉子才冷冷道:“最好是没有。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掺和的。
管好自己的嘴巴还能多活几天。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雨幕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张玄德僵在原地直到那汉子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猛地松了一口気整个人虚脱般靠在了冰冷的土墙上冷汗混合着雨水浸湿了内衫。
张玄德心里揣摩着:“这汉子是谁?是陈望的敌人?还是靖安司的探子?他的话是警告还是死亡威胁?” 陈望的出现果然带来了更大的麻烦!他现在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孤舟被来自不同方向的暗流拉扯着随时可能倾覆。
这次遭遇之后张玄德更加谨慎。
他甚至连河滩的摊位也不敢常待了开始像真正的流民一样在涿县外围几个较小的村镇之间流动偶尔编几双草鞋换点吃食大部分时间则躲藏在荒废的庙宇、窑洞或者密林中如同惊弓之鸟。
然而命运的网似乎已经撒下并非他想躲就能躲开。
过了几天后他在一个名叫“柳林铺”的小镇外破败的山神庙里过夜。
半夜他被一阵极其轻微、却绝非野鼠或风声的响动惊醒。
他立刻屏住呼吸蜷缩在神像后方的阴影里一动不敢动。
庙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动作轻盈如狸猫。
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张玄德惊恐地发现来人正是白天那个警告他的精瘦汉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黄天当道之黄巾风云第49章 张玄德的抉择来源 http://www.njcs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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