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兵戈声虽未直接扰到这处山坳苛政却如藤蔓般缠上了每寸土地。
白未曦再次踏入市集时日头已过正午青石板路上的热气混着鱼腥与牲畜臊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往阴影里缩了缩油布边缘扫过墙角青苔沾了些湿漉漉的绿。
“姑娘?”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转过身看见阿福背着半篓草药正一瘸一拐地往药铺走。
他脚踝的肿消了些却仍有些跛每走一步眉头就微微蹙一下。
“又见面了我叫阿福王阿福。
” 他挠了挠头露出缺角的门牙“姑娘你呢?” 白未曦盯着他被草药汁液染黄的指尖过了片刻才低声道:“白未曦。
” 这是她头回在人前说自己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
阿福却听清了点头笑道:“白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去?” 未曦茫然地看向市集尽头那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
她不知道该往哪去山外的世界太大她只认得回山林的路却不想回去了。
见她不说话阿福才想起这姑娘怕不是真的无处可去。
他看了看天色西边的云已染上橘红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落山了。
“天黑了你没处去要不…… 去我家歇脚?” “歇脚” 两个字她听不懂却捕捉到了 “家” 这个词 —— 老树精说过家是能挡风雨的窝。
她没应声只是默默地跟在阿福身后油布的一角偶尔会扫到他的裤腿。
阿福脚步放慢了些配合她不太灵便的步子他总觉得这姑娘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怕是早已没了家人。
阿福家藏在黑风村最陡的坡上几间茅草屋像贴在山壁上的补丁。
四围除了半亩被石头啃得坑坑洼洼的坡地就是密得能吞人的林子。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昏黄的油灯正映着灶前的身影。
“福儿回来啦?” 老妇人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手里的火钳正往灶膛里添柴“今儿的药草能换两升粟米不?” 话没说完她就瞥见了门口的白未曦手一抖火钳 “当啷” 掉在地上。
这姑娘白得像冬雪眼睛黑沉沉的在昏暗中亮得吓人瞧着就不像寻常山民。
“娘这是白姑娘没地方去咱…… 收留她几日。
” 阿福赶紧扶住老妇人又转向白未曦指了指老妇人“这是我娘。
” 白未曦的目光落在灶膛里跳动的火苗上没有说过。
老妇人瞅着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阿福是她唯一的指望这孩子心善去年为了救只受伤的山猫差点摔下断崖。
她往灶里多添了把柴:“锅里温着粟米粥。
” 茅屋里陈设简单土炕占了半间屋墙角堆着晒干的药草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苦香。
阿福把她领到侧屋 —— 其实就是个搭着草棚的储物间堆着农具和过冬的柴火。
他给她铺了层干稻草又抱来床打了补丁的旧棉被:“你…… 先在这待着。
” 白未曦摸着那床棉被粗布面下的棉絮结了团却带着阳光晒透的味道。
不远处灶间传来阿福母子低低的说话声 黑僵的耳朵能听清三里外黄鼠狼偷鸡的动静自然也能听见阿福母子在炕上说的话。
老妇人的声音带着咳嗽:“那姑娘…… 咋白成这样?莫不是…… 山里的精怪?” “娘别瞎想她…… 她帮过我。
” 阿福的声音压得低“前阵子遇着山狗是她吓跑的。
” “可咱家这光景……” 老妇人叹了口气“王三爷说再不交上那半石粟米就要拆茅棚抵租……” 后面的话白未曦没再听。
她蜷在稻草堆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的泥土。
白日里市集的热闹还在眼前晃可这山坳里的愁绪却比乱葬岗的阴气更沉。
她不懂什么是 “租子”什么是 “王三爷”但她能听出老妇人声音里的涩像嚼了没熟的野果。
次日天刚蒙蒙亮白未曦就醒了。
她看见阿福背着背篓要出门筐里放着把镰刀和两个干硬的粟米饼。
他的脚踝还是有些肿走在石板上时脚后跟不敢完全落地。
“去…… 哪?” 她忽然开口声音生涩得像磨石头一字一顿。
阿福吓了一跳回头见她站在门口油布在晨风中飘了飘:“去后山割柴顺便…… 找药草换粟米。
” 白未曦盯着他的脚踝没再问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
她走到灶间。
老妇人正坐在门槛上择菜手里的野菜黄不拉几的根上还沾着泥。
见她过来老妇人手一顿往灶台上指了指:“粥…… 还温着。
” 白未曦没去看粥反而蹲下身拿起一棵野菜。
这东西她认得老樟树说过叫 “苦苣”没什么养分。
她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老妇人急忙喊:“姑娘!你去哪啊?” 她脚步没停只背对着阿福娘挥了挥手。
油布在晨风中展开转瞬钻进密林。
她记得老树精说过的所有话她知道什么植物对人类而言更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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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长夜寄第6章 血参来源 http://www.njcs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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