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乐机场的VIP候机室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嗡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毫无人情味的气息。
苏晚坐在宽大柔软的皮质沙发里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被强行塞进去的石头。
她身上还是那套来自栖水镇的、洗得有些发旧的米白色西装与周围极致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没有行李只有一个随身的小包里面装着证件和那只装着“星骸”胸针的防震箱——这是她坚持要带走的唯一属于“苏晚”的东西。
陆瑾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目光落在铅字上神情专注而冷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陈铭安静地侍立在不远处像一道没有生命的影子。
没有人说话。
时间在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流淌。
苏晚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她自己模糊而苍白的倒影。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在画廊里他那句“最后的仁慈”以及自己那一声轻飘飘的、却重逾千钧的“好”。
她用自由换取了辰星暂时的安全。
这笔交易残酷而现实。
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登机提示音响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陆瑾寒合上报纸站起身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径直朝专属通道走去。
陈铭立刻跟上并示意苏晚。
苏晚默默地站起身跟在他们身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里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通过安检踏上廊桥走进机舱。
不是普通的头等舱而是私人飞机的客舱。
极尽奢华的内部装饰真皮座椅胡桃木饰板水晶杯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空间宽敞得近乎空旷。
空乘人员训练有素面带职业化的甜美微笑引导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陆瑾寒则坐在了她斜前方靠过道的位置依旧拿着那份报纸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攀升失重感传来。
苏晚看着窗外逐渐变小、最终被云层覆盖的巴黎建筑心中一片麻木的平静。
没有留恋没有不甘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深深的疲惫。
她闭上眼试图睡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但大脑却异常清醒无数画面纷至沓来——辰星笑着扑进她怀里的样子栖水镇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反光周明沉默递过来的那杯安神茶展台上“星骸”幽蓝的光芒陆瑾寒那双冰冷彻骨、不容置喙的眼睛…… 还有那句她甚至不敢去仔细回味的“未经我的允许不得以任何形式与他联系”。
辰星……妈妈食言了。
妈妈不能立刻回去抱你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她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将那阵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能哭。
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脆弱。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飞机已经穿过云层飞行在平流层。
窗外是刺目的阳光和一望无际的、如同白色棉絮般的云海。
纯净广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人间的冰冷。
就像她此刻的处境。
空乘送来饮品和餐食。
精致的瓷盘里摆放着米其林星级厨师准备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苏晚没有任何胃口只是机械地拿起叉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如同咀嚼蜡块。
整个航程中陆瑾寒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要么在看报纸或文件要么在闭目养神将她完全视为空气。
这种彻底的忽视比直接的羞辱更让人难堪。
它无声地强调着她此刻的身份——一个被收缴了所有权利、失去了自我意志的囚徒。
漫长的飞行终于结束。
飞机降落在锦城国际机场。
依旧是VIP通道没有任何停留。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
看到这辆熟悉的车苏晚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缩紧。
陈铭为她拉开车门。
她弯腰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
陆瑾寒随后坐了进来坐在她身旁。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带着压迫感的雪松气息。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场汇入锦城傍晚的车流。
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比五年前更加繁华也更加冰冷。
苏晚一直看着窗外试图从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或者说找到一点与那个南方小镇的微弱联系。
但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锦城是陆瑾寒的王国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也是她如今归来的囚笼。
车子没有驶向帝景苑而是开向了位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一处她不熟悉的公寓楼。
楼体高耸入云安保森严。
电梯直达顶层。
陈铭用指纹和密码打开公寓门侧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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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总裁契约孕妻逃离豪门第21章 归途囚笼来源 http://www.njcs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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