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京畿外的田埂上却已燃起暗火。
百姓不敢点灯但夜里总有影子在野地里游走。
他们不再用绳尺明量而是蹲在田头拿树枝在地上划格子嘴里低声哼着调子——那不是歌是记事是账本藏在音律里的密语。
韩四娘踏着晨雾进府时鞋底还沾着南乡的泥。
她脸色铁青手指攥着袖口像是怕自己忍不住砸了什么东西。
“他们把竹尺当众砸了。
”她站在书房外回禀声音压得极低“两个老农被押去县衙罪名是‘伪造度量衡’。
县令站在堂前亲手劈断咱们的丈杆说——”她顿了顿咬牙重复“‘朝廷的杆秤才是准的泥腿子也配谈尺寸?’” 屋内静了一瞬。
苏锦黎正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着紫檀案角节奏不急不缓像在数雨滴落下的间隔。
窗外风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千万人在低语。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墙边那只旧木柜前取出一只黄杨木匣。
匣子很旧边角磨出了温润的光泽锁扣早已锈死她用银簪轻轻一撬便开了。
里面躺着一柄尺。
三寸宽七寸长木质泛黄边缘刻着细密的刻度。
正中央嵌着一个小小的“林”字——那是她生母林氏的姓也是安国公府从未承认过的印记。
这尺是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
当年她在药王庙病逝前托老尼将这只嫁妆残物交给年幼的女儿只留下一句话:“算账要用自己的尺别信别人给的数。
” 苏锦黎指尖抚过那道“林”字眼神渐渐沉定。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临终前为何坚持教她算账。
不是为了管家理事而是为了今天——当天下人都想用一把统一的秤压住真相时总得有人记得最初的度量本就该由人手所握人心所定。
“传匠人来。
”她转身声音清冷如泉“我要百柄黄杨木尺形制与此完全相同。
每柄内部凿一道暗槽嵌入《田歌十二调》简谱刻纹以盲文编号对应各州田型。
” 韩四娘一怔:“藏谱?” “对。
”苏锦黎眸光微闪“他们说我们私造度具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规矩’。
” 三日后京城西市正名坊前搭起一座高台。
青布为顶四角悬灯台上摆着一张长案案上陈列十柄新制木尺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一名小厮立于台前高声宣读告示: “自即日起设‘民秤台’。
凡持此尺实地测量田亩者可将数据交由‘执灯会’登记备案凭记录申领减税凭证。
每一寸实耕之地皆可抵一成赋额。
” 人群围拢过来大多是衣衫褴褛的农户也有背着孩子的妇人、拄拐的老翁。
他们不敢靠近只敢远远望着眼神里有惊惧也有渴望。
就在这时虞幼窈从人群中走出。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双手在空中缓缓比划——右手平伸三次再向上扬掌;左手轻拉两下似扯线放鸢。
这是她与“执灯会”定下的手势暗语:扬手三下某地已量;拉线两折需人支援。
一个放牛娃看见了眨了眨眼忽然跑开。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五个村童回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削好的木棍学着虞幼窈的样子在地上画格子、打手势。
消息像风一样吹向四野。
北地流民营中有人悄悄拿出藏了半月的菜叶残片对照记忆中的音律重新画出田界;江南水乡船户借修橹之名在桨柄内侧刻下木尺暗纹;就连漕运码头也有脚夫趁着卸货间隙用这种尺比划仓廒占地。
百姓开始称它为“活规矩”。
而沈知白得知此事时正在东宫饮茶。
他听完回报非但没怒反而笑了。
“苏锦黎倒是聪明知道用尺子撬天平。
”他放下茶盏冷笑一声“可惜啊规矩是谁定的?难道是几个瞎子唱曲、瘸子打手势就能改的?” 当日午时户部紧急发布告示:“凡非工部监造之度具一律视为非法即刻收缴销毁。
违者以扰乱赋政论处。
” 巡查御史随即出动携吏员奔赴各州县挨户搜查“民间私尺”。
一时间乡间鸡飞狗跳不少人家被迫交出刚领到的黄杨木尺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投入火堆。
火焰腾起灰烬漫天。
可没人注意到那些被没收的尺子往往还没烧透就被一群穿粗布短褐的货郎高价买走——十钱一柄现钱交易绝不还价。
这些货郎走的不是商路而是军驿小道。
数日后西北边镇某戍营中一名年轻戍卒捡到了半截未焚尽的木尺。
他觉得质地不错便带回营房打磨成笛哨。
哪知夜深人静时他无意识吹出一段节奏竟与本地田产分布惊人吻合——三长两短代表坡地九亩;两顿一滑对应水源偏移。
校尉闻声而来听罢久久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哪是尺?这是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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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289章 账不平是秤在挪来源 http://www.njcs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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