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一手的初次接触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虽微却预示着水下暗流的涌动。
沈青禾并未急于再次拜访她知道过犹不及尤其面对孙一手这等心思并不愚钝的老匠人需要耐心和恰到好处的时机。
她将注意力暂时转向了名单上的另一个人——前书库管事常伯。
相较于孙一手的耿直常伯这种在王府沉浮多年的老人心思更为缜密圆滑。
直接上门询问旧事恐怕会立刻引起他的警惕。
需得找一个更自然、更不易引人怀疑的切入点。
沈青禾仔细研究了常伯的备注:“嗜酒家境尚可有一子在外地经商。
”嗜酒或许是个突破口。
她让玄十七派人暗中留意常伯平日的行踪。
很快消息传回:常伯每隔三两日便会去城西一家名为“杏花春”的老字号酒肆沽酒且偏好店内一种名为“琥珀光”的烈酒每次都会在店内角落独酌两杯再离开。
沈青禾心中有了计较。
这日午后她再次稍作易容扮作寻常妇人模样带着玄十七来到了“杏花春”酒肆。
她选择了一个比常伯惯常位置稍远、但能观察到他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清淡的果酒和几样小菜看似自斟自饮实则耐心等待。
果然未及半个时辰常伯拎着个空酒壶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他与店伙计显然是熟识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向他常坐的靠窗位置。
沈青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常伯年纪约莫六旬头发花白面容慈和但那双微眯的眼睛偶尔睁开却透着一丝属于老吏的精明。
他点了“琥珀光”和一碟花生米便自斟自饮起来目光时而望向窗外街景显得有些落寞。
时机差不多了。
沈青禾对玄十七使了个眼色。
玄十七会意起身走向柜台看似也要打酒却“不小心”与一名刚进门的莽撞汉子撞了个满怀汉子手中的钱袋掉在地上几块碎银子滚了出来恰好滚到了常伯的脚边。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玄十七连忙道歉弯腰去捡。
那汉子骂骂咧咧也蹲下身去捡。
常伯被这动静惊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也低头看去并好心地将滚到自己脚下的那块最大的碎银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沈青禾仿佛也被这边的混乱吸引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衣袖“无意间”拂过桌角将一本看似旧书、实则只是换了封皮的普通账册碰落在地正好落在常伯脚旁。
书页散开里面露出的并非账目而是几张摹画着古怪地形和符号的纸张——那是沈青禾根据记忆仿绘的幽冥图边缘片段刻意做旧并夹杂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异族符号。
“哎呀!”沈青禾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捡拾神色间带着几分慌乱仿佛生怕被人看了去。
常伯正准备将捡起的银子还给玄十七目光却被地上那几张散落的“图纸”吸引住了!他掌管书库二十余年见识过无数典籍图册对这类带有古老气息、符号奇特的东西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敏感! 那地形……那符号……虽然残缺模糊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似乎在很多年前在整理一批前朝遗留的杂乱卷宗时隐约见过类似的描绘? 他心中惊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青禾已迅速将“书”和散页收起紧紧抱在怀里对着常伯和那莽撞汉子歉然道:“小女子不慎惊扰二位了。
” 说罢便低着头匆匆回到自己座位将那“书”小心翼翼地收好一副生怕被人追问的模样。
常伯将银子还给玄十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瞟向沈青禾的方向心中疑窦丛生。
那女子是谁?她手中的图……究竟是什么?为何会让他想起王府书库深处那些蒙尘的旧卷? 玄十七与那汉子(自然是安排好的)又争执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酒肆内恢复了平静。
常伯却有些坐不住了。
那几张残图如同钩子勾起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和好奇心。
他匆匆喝完杯中残酒提着打满的酒壶离开了酒肆但脚步明显不如来时从容。
沈青禾坐在角落看着常伯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鱼饵已经抛出就看这条老鱼何时会按捺不住好奇主动来咬钩了。
她相信对于一个嗜好杯中之物、又曾与故纸堆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人来说那种似曾相识却又模糊不清的神秘感足以让他心痒难耐。
接下来的几日沈青禾按兵不动只是让玄十七派人远远留意常伯的动静。
果然常伯去“杏花春”的次数变得频繁了些而且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向沈青禾上次坐过的位置。
他甚至私下向店伙计打听过是否认得那日那位携带“古书”的妇人可惜一无所获。
时机成熟了。
这一日沈青禾算准时间再次来到“杏花春”依旧坐在老位置。
她刚点完酒菜常伯便提着酒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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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替身千金摄政王的白月光跑路了第147章 蛛丝马迹汇迷图来源 http://www.njcsc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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