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铁崖于上党县恩威并施整饬内政稳固对潞南控制的同时北面数十里外的潞州城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座昭义军南部核心的州城自孙礼率领主力北援邢州后便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被一种日益深重的焦虑、无助和暗流涌动所笼罩。
潞州团练使衙门内孟迁独自对着巨大的潞州地域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地图上象征黑山军(现潞南防御使)控制的红色区域已从上党县向南、向东蔓延如同一块不断扩大的疮疤紧紧贴着潞州城的南部边界。
而象征昭义军的蓝色则只剩下孤零零的潞州城及周边几个摇摇欲坠的据点。
几份最新的情报散乱地摊在案上字字刺眼:李铁崖查抄张乡绅家产充公人丁流散;厚赏周半城等“义绅”委以实务;上党县编户齐民秩序渐复;甚至东面落霞山的赵霆也已公开前往拜见输诚归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孟迁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上党县的位置胸膛剧烈起伏。
曾几何时他手握(至少名义上)数千兵马意气风发誓要踏平黑风寨。
可如今兄长孟方立被河东军死死拖在邢洺前线无力南顾;麾下最得力的孙礼及其边军精锐又被调走;自己手中只剩下几千训练不足、士气低落的新募之兵和羸弱州军。
别说主动出击讨伐李铁崖就连能否守住脚下这座潞州城他心底都没有半分把握。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和危机感紧紧攫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就像狂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南边那个日益壮大的对手吞噬。
“大人”一名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李铁崖势头正盛我方兵力空虚是否……是否可考虑暂避锋芒或与泽州方面……” “闭嘴!”孟迁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与恼怒。
弃城而逃?或引泽州兵入潞?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在昭义军体系内的立足之地甚至可能被兄长孟方立以失地之罪严惩。
“潞州乃军事重镇岂能轻言放弃?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多备滚木礌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开城门!再派细作密切监视上党一举一动!” 他的命令听起来强硬实则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弱。
困守孤城成了他唯一也是无奈的选择。
潞州城内的士绅大户们嗅觉远比孟迁更为敏锐。
李铁崖在上党县的种种举措尤其是查抄张乡绅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潞州士绅圈子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和深深的恐惧。
那些往日与张乡绅类似曾对孟迁虚与委蛇、甚至暗中有所勾连的家族如今寝食难安。
他们既庆幸自己身在潞州城内暂时安全又极度恐惧李铁崖的势力一旦北上会依据在上党的“黑名单”进行清算。
他们一方面加紧向孟迁表忠心催促其整军备武甚至表示愿意“助饷”实则是希望借孟迁这面即将倾覆的破墙挡住南边的威胁。
而另一些更具远见或本就对孟氏统治不满的乡绅则开始了更为隐秘的活动。
他们暗中比较:孟迁困守孤城前途暗淡;李铁崖却如日中天治下有方连周半城那等人都得了实惠。
乱世之中家族的延续高于对某一势力的愚忠。
于是开始有人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或是利用往来城乡的商队伙计或是买通守城兵丁或是借助远房亲戚的关联——小心翼翼地向上党县方向传递信息送去不那么显眼却寓意深长的“土仪”试图建立联系为家族留一条后路。
潞州城看似坚固的城墙之内人心早已悄然浮动各寻出路。
对于普通守城军士而言感受则更为直接。
主将孙礼带领最能打的老兵北调剩下的多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和老弱。
粮饷时有拖欠士气本就低落。
每日看着城外日渐荒芜的田野听着南方传来的关于李铁崖如何“厉害”、如何“规矩”的风言风语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对未来的迷茫笼罩着他们。
军官们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纪律但底层的士卒则日渐懈怠。
巡逻走过场哨探不敢远出对进出城人员的盘查也渐渐流于形式。
只要南边的军队不打过来能混一天是一天成了许多人的想法。
这种弥漫的懈怠情绪使得潞州城的防御在无形中变得更加脆弱。
因此潞州城内外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
孟迁无力进取只能龟缩城内依靠城墙苟延残喘其权威和掌控力在实际下降。
士绅阶层人心离散暗中各谋出路。
守城军队士气低落防备松懈。
反观南边的上党县李铁崖正利用这段宝贵的战略间隙全力消化成果巩固内部积蓄力量。
一消一长态势已然分明。
潞州这座曾经昭义军在南方的统治中心如今仿佛成了一座被无形之手逐渐扼住咽喉的孤城。
虽然城头上依旧飘扬着“昭义”和“孟”字大旗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平静的表面下危机的暗流正在加速涌动。
下一次交锋来临时这座孤城还能支撑多久已然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而这一次战争的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南边那位新任的“潞南防御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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